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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孩子多读诗

20世纪初,现代儿童文学开始进入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视野。无论民国时期的国语教育,还是现在的语文教育,其教材里都收录了不少儿童诗。儿童诗成为亲子阅读的好选择,也在学校教有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角色。

儿童诗既属于新诗,也属于现当代儿童文学。从五四运动以来,有不少诗人专心给孩子写诗,写出了不少优秀的儿童诗。儿童诗很适合孩子读,但很多家长和语文老师很少给孩子推荐诗集,在班级阅读和家庭阅读中也很少选择诗。为什么呢?

我想,无非有三个原因。第一,世界文学名著里,诗集比较少,很多家长和老师不太了解著名的诗人和他们的作品。第二,儿童文学名著里,也很少有人把儿童诗集列进去。第三,虽然语文课本里选了不少诗,但语文老师很少讲诗,而且考试一般多考古诗词,新诗和外国翻译诗歌考得较少,高考作文一般也不提倡写诗。第四,很多家长和老师对诗歌不太懂,也没有读诗的习惯。

其实,读诗有很多好处。第一,诗歌语言很简练,读诗多的人,不但会对语言更敏感,而且更善于用简练的语言来描述世界、表达内心。第二,好的诗里,有很美的意象或很美的意境,这都是诗人想象力的结晶,读懂了,就等于读懂了语言的奥妙。所以读诗多的人,不但想象力丰富,而且很善于组织文字并有很好的理解力。第三,相比小说、童话,诗是一种特殊的语,它不讲故事,也能传达人的情感,而且很容易让人记得住。这就是诗的魅力。第四,语文教材里有诗,虽然考试时并不怎么考诗,中考、高考也不考诗歌写作,但诗是语文的一部分。要想真正学好语文,不能不读诗;要想真正理解文学,更要读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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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怎么读诗呢?下面我来谈三点看法:

第一,要读懂诗里的修辞,看看诗里玩了什么语言“花招”。如我写的《瀑布》,“瀑布长长的/像夏天的汗巾/大山哥哥,将它搭在宽厚的肩上//瀑布白白的/因为森林姐姐/把它洗得干干净净”,就用了比喻和拟人的手法。发现了这两种修辞,就可以模仿着用在自己的写作里。一般比较好的诗,不单是儿童诗,都会用到比喻、拟人、对比、排比、通感或象征等修辞。不用修辞,诗是很难写好的。

第二,要读懂诗里的意象,找到诗里的中心意向是哪一个。一般抓在了意向,就等于读出了诗里的味道,因为意向都包含着美与情感。没有意向,诗的语言就没有味道,也不美。如舒婷的诗《会唱歌的鸢尾花》,“现在我可以做梦了吗/雪地。大森林/古老的风铃和斜塔/我可以要一株真正的圣诞树吗/上面挂满/溜冰鞋、神笛和童话/焰火、喷泉般炫耀欢乐/我可以大笑着在街上奔跑吗”,其中的中心意象,不是梦,不是森林,不是雪地、圣诞树,而是“我”,一个快乐的孩子,想做梦、想大笑的孩子。正是因为诗里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,才显得天真烂漫、童心洋溢。

第三,要读懂诗里的意趣、意境和情调。如叶圣陶的《小小的船》,可以说是家喻户晓,但很多人并没有真正理解这首诗,有的语文老师把它当作写景抒情诗,认为它的中心意象是月亮、小船,其实,它的中心意象是“我”。这是一首儿童生活诗,描绘的是一个顽皮淘气的男孩,坐在船上玩水的画面。诗里弥漫的是童年的快乐、儿童生活的趣味。再如我写的《春天有一首诗》,“吹到暖和的风/心情特别好/见到树上的花苞/嘴角忍不住笑/站在山顶上/和云朵儿比比高/在原野上疯疯跑/不怕你把头摇/春天有一首诗/去孩子的瞳仁里找”,这首诗里面美的是一种情调,是人对春天来了的一种偷悦和欣喜。当然,这首诗里,还有一种对孩子的纯美的认可。读出了诗里的情调,读出了诗里的情绪,读出了诗里的意境,就等于进入角色,进入了情境,感受到了氛围,品到了意蕴。

以上只是就如何读诗谈几点看法,希望对小读者读诗有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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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十年来,为了满足孩子课外读诗和学校诗教的需求,我选编了多部儿童诗集,陆续在多家出版社出版。我本人也创作了九部儿童诗集。这些诗集受到了广大家长和语文老师的欢迎,也激发了数以万计的孩子的读诗热情。

近两年,家庭阅读热起来,小学里的诗教也很受关注,我也经常应邀到图书馆、学校里给孩子讲诗,给语文老师做诗教讲座。不少家长和老师都希望我再选编一本优秀的儿童诗集。我对儿童教育和语文教育一直非常上心,自然感到这是我的责任。

可以肯定的是,收入这部诗集里的大部分作品,都是别的所谓选本里没有的,其中绝大部分是21世纪以来老、中、青几代诗人的新作、佳作。如果有人研究儿童诗,那么这部诗集也可用作参考。一句话,这部诗集值得一读,值得收藏。

我最后决定把这部诗集交给漓江出版壮。该杜副社长李弘兄,年轻有为,为人低调。在他编辑《中外文学》杂志时,我就与他合作过阅读项目,非帝欣赏他的才华。把稿子交给漓江出版社。也是对诗作者和读者负责任。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,只要多读诗,读好诗,就一定能享受语言之美,一定能感受到语言的奇妙!

(本文为《世界纯美儿童诗集·中国卷》前言,作者:谭旭东)